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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九十三章雖遠必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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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書豪的喪禮,轟動整個北城,由顧蕭一手操辦,整個獵集團修整半個月,楚雅則一直呆在靈堂裏面。

當外面有來賓到來的時候,整個靈堂裏面的氣氛卻有點變動了。

顧蕭側首看去的時候,臉色一僵,就連跪在一邊燒著紙的楚雅擡起那哭得通紅的雙眼的時候,神情之中也是一陣起伏。

只見到予兒一身黑色長裙,淡籠著悲傷緩緩的走了過來,這一次的事情沒有人通知過她,就連最好的楚雅連個電話也沒有。

她如果不是在報紙上看到的話,也不知道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。

“我不需要你來吊謁……”楚雅怒的一聲叫了起來。

但是,顧蕭卻是一下子抓住了楚雅的手腕,“死者為大,這裏是書豪的靈堂。”他不想吵到了鄭書豪。

予兒根本不知道鄭書豪的死和自己的爸爸有關系,只當做是楚雅悲傷過度。

她眼光掃過了顧蕭身邊,就連顧天佑那小小的身影也同樣跟著楚雅跪在那火盆邊上燒著,那小小的模樣,似乎也哭過了。

予兒的心裏一動,隨後朝著靈位鞠躬,在禮畢之後,她緩緩的朝著楚雅的那邊走過去,想蹲身下去幫忙燒紙的時候,楚雅卻是一拉,將予兒整個人一推。

“你還想怎麽樣?”楚雅沒有什麽好臉色。

她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已經沒了,就再也沒有什麽是值得自己掛心的,予兒也一樣。

予兒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,“小雅,我知道你心裏難過,我也只是想幫幫你,該過去的總會過去……”

“過不去,一看到你我就過不去。”楚雅還是那樣冷冽的顏色,從那火盆邊上站了起來,“你還有臉到這裏來嗎?”

“小雅,你到底在說什麽?”予兒也站了起來,目光定定的看著楚雅,隨後又轉隨到了顧蕭的身上。

真不知道為什麽,予兒有種柑橘額,今天從一進來到這靈堂裏面,包括這些站立在兩邊的黑衣挺直的集團人員,就顧蕭和楚雅看自己的眼神,都特別的疏離。

她不明白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事!

“我在說什麽,你回去問問你爸爸。”楚雅這句話說了出口,隨後將身子一轉,下了逐客令,“你回去吧!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,就當我們沒認識過,不然的話,我會忍不住的。”

予兒越聽越是心裏覺得不對勁,“小雅,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,有什麽事是不能當面說清楚的嗎?再大的事情,我也陪你一起度過啊!”

“你爸爸殺了書豪,這事情你怎麽和我一起度過,你回去幫我殺了你爸爸,替我老公報仇嗎?”楚雅厲聲的質問著。

顧蕭在這個時候卻是拉過了在一邊幫忙燒紙的小天佑,小孩子面前,他不想讓他聽到這些。

予兒卻叫住了顧蕭,“她說的是真的嗎?”

顧蕭的腳步頓住了,然後讓身邊的人過來,將小天佑給帶回去休息,小家夥似乎也很難過,少了一個疼愛他的書豪叔叔。

他在被帶離開的時候,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忍不住在予兒的身上多停留了幾分。

這樣的場合上,予兒也不好去和小天佑再多聚聚,她只想弄清楚,到底楚雅說的是不是真的?

“劉承在碼頭上設下了圈套等我們,予兒,這一次……真的無法回頭了。”顧蕭冷漠的開口,兀自點燃了煙,神情上有太多的疲倦。

自從鄭書豪死後,他沒好好休息過一天。

顧蕭,“回去告訴劉承,我顧蕭不可能就這麽輕易放過的。”

“不要,不可能是這樣的,怎麽可能會是這樣?我,我……”予兒搖著頭想要辯駁半句,但是,顧蕭都親口說了,再看楚雅這神情上的凜冽和仇視。

予兒一下子竟然都無話可說了。

“小雅,我,我不知道……事情怎麽可能會是這樣?”予兒一時之間無措了起來,走過去想要拉起了楚雅的手。

可是,這一次楚雅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和自己親密無間,她冷冷的撇開了予兒的手,“你回去吧!”

她再一次下逐客令。

她知道的,這一切是和予兒無關,但是,誰叫她是劉承的親生女兒,鄭書豪的死,就連這麽多年的閨蜜情分都一並給埋葬了,楚雅只想和予兒這輩子,再沒有什麽交集。

予兒搖著頭,此刻站在那裏進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卻在這個時候,外面又有聲音響起,“有客到!”

所有人的眼光都朝著門口那邊的方向看過去,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身影徐徐的走進來,手上還拿著一束白菊,黑色的西裝,黑色的墨鏡。

那中東人混血的面孔下,此刻是無盡的冰冷。

緩緩的走來,朝著那靈堂中間走去,“劉先生讓我替他說句‘節哀順變’。”說著,他就要將手捧的那束句話給放到靈堂前面。

“說允許你過來褻瀆他的安息的?”顧蕭一聲怒吼,在安慕斯將捧句話放下的那一刻,大手一揮,那白菊掉落在了地上,絲毫不領他們的情。

予兒走到了安慕斯的跟前,“你老實告訴我,鄭書豪的死,和你們有什麽關系?”

安慕斯扶了扶自己的手,剛才被顧蕭那麽一打,確實很痛。

他只說:“予兒,那晚上的行動,我並沒有參加。”他說的,倒是實話。

但是,予兒卻是得到了答案了,她一下子一個巴掌扇在了安慕斯的臉上,“你們怎麽能這樣?我爸爸犯錯,你為什麽不阻止?”

“他才是BOSS,予兒,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嗎?”安慕斯沒有在意予兒怎麽打自己,只是冰冷的回她。

予兒聞言,頭也不回的朝著這外面跑去,有些事情,她必須當面去質問,她真的難以相信,為什麽非得鬥得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?

難道一切風平浪靜的就不好嗎?

她現在……該怎麽去面對楚雅,該怎麽去面對顧蕭和孩子?

看著這眼前的形勢,予兒只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,一步步的後退,然後朝著這外邊跑去。“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!”

只留下這麽一句話,便匆匆的離開了。

靈堂裏面,登時只剩下安慕斯一個人站在這裏,只說道:“入鄉隨俗,入門就是客,劉先生吩咐了,代他上柱香!”

說著,就要朝著香筒的方向走去,卻是被顧蕭一個反手拽過,整個人的驀地朝著門口那邊的位置摔了過去。

安慕斯想要還手,但是卻不是顧蕭的對手,整個人就這麽狼狽的倒在了地上。

“我不想玷汙了書豪的靈堂,你最好給我滾回去,否則的話,我讓你給他陪葬!”顧蕭怒喝著。

那天晚上是他親自看著書豪從最後一口氣,到最後整個人慢慢的在他的背上冰冷下去的,這仇,這恨,顧蕭是不可能忘記的。

真沒想到,劉承居然還敢讓安慕斯前來這麽炫耀。

安慕斯也不想和顧蕭動粗的,他看著這周邊的那些個保鏢,每一個都蓄勢待發,鄭書豪的死對於整個獵集團來說,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。

他站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,“劉先生讓我轉告你一句,他也不會輕易的罷休的。”

這句話說著,安慕斯冷瞥了一眼的這靈堂上的黑白照片,和可惜的是死的人不是顧蕭。

“你也回去告訴劉承,不管他躲到哪裏去,回川蜀也好,出國也罷,我顧蕭也絕對不會放過他。”顧蕭也冷漠的說出口,神情看著安慕斯,眼神就像是利刃一般尖銳,“雖遠……必誅!”

雖遠必誅!

這話是說給劉承聽的,也是告慰鄭書豪的在天之靈的。

安慕斯聽後,也怔住在當處,只看著顧蕭此刻的神情,有種硝煙的味道在無聲之中慢慢的傳了出來。

他不想再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夾雜著,隨之轉身離開了這靈堂,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剛才摔倒在了地上的時候,那擦傷此刻卻在撕痛著。

憤然的回到了自己的車上,只不過,在他鉆進車子裏面的時候,卻發現副駕駛座上予兒卻坐在裏面。

“你還沒回去?”安慕斯詫異的開口,而且,更多的是詫異她居然肯自動坐到他的車上來,這對安慕斯來說,是多麽大的榮幸和轉變!

可是,予兒的臉色明顯不善,“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
安慕斯根本是想也不用想,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,那晚上的事情真的和我無關,更何況在碼頭上,顧遜也被幹掉了,現在都還沒找到,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,既然出來混了,就不能怨誰!”

“我不是要聽你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。”予兒怒而大喝了起來,“我只想知道,是不是真的是我爸爸設計好的一切?”

“不錯。”安慕斯也沒打算隱瞞,“他和顧蕭是什麽關系你比我還清楚,你明明知道顧蕭不可能放過你爸爸,你爸爸也不可能放過顧蕭,他們兩個就是天生的冤家,你還妄想什麽?”

“我妄想什麽不需要你來管。”予兒面對安慕斯,再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和顏悅色,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她和安慕斯之間的關系變得這麽差。

他也再不是當年那個楞頭青,那個傻乎乎的騎士。

予兒聽著,隨後卻是將車門一開,徑自朝著後面自己的車走去,安慕斯卻沖著她的背影大喊,“你怎麽走了?我送你回去啊!”

“我嫌你惡心!”予兒毫不猶豫的回答,隨後,便開著自己的車子快速的離開。

安慕斯一副受傷的神情看著予兒的車子逐漸的離開自己的視線,“予兒,過不了多久,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了,只要你爸爸把顧蕭鏟除掉……”

這也是他為什麽非要投靠劉承的原因,只有徹底的將顧蕭給鏟除掉,予兒才有可能徹底的死心。

隨後,安慕斯的車子也離開了。

只剩下這一片悲哀的靈堂,楚雅自予兒走了之後,更是哭個不停,顧蕭卻給她一個承諾,“你放心,今天書豪下葬了之後,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,我知道劉承最在乎的,是什麽!”

他淡漠的說著,心裏卻是有那麽一刻的抽痛著。

葬禮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舉行,當棺材擡到陵園裏的時候,楚雅的聲音哭喊得都快破了,最後在下葬的時候,死抱著棺材不肯讓入土。

最終是顧蕭過去勸慰,讓他入土為安,否則,他也不會安心的長眠的。

最終,在楚雅的這一片哭聲之中,鄭書豪走完了他人生之中的最後一程。

“此生兄弟,你為我而死,我記住了!”顧蕭在心裏暗暗的說著,但願來生……我有機會還你一命。

好兄弟!

黃土埋葬下去,惟願……

安息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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